
这是一个令人唏嘘的问题。香菱的悲剧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,但如果说罪魁祸首,那么直接的、最主要的凶手是夏金桂,而薛蟠则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和基础。
1. 薛蟠:悲剧的根源与基础薛蟠是香菱一切苦难的起点和基础。没有薛蟠,香菱的悲剧根本无从谈起。
强取豪夺,是灾难的开端:香菱原本有机会嫁给冯渊,过上相对正常的生活。是薛蟠看中其美色,纵容豪奴打死冯渊,将她强行霸占为妾。他从一开始就用暴力和权势剥夺了香菱的人生选择权,将她置于一个毫无尊严和保障的地位上。
性情暴戾,提供不了任何庇护:薛蟠“得陇望蜀”,对香菱的热情很快消退。他性格暴躁,喜怒无常,对香菱并无真情,只是视作玩物。当夏金桂进门后欺凌香菱时,薛蟠非但不能主持公道,反而轻易地被夏金桂挑拨,对香菱“抓起门闩来劈头劈脸浑身打起来”。他不仅是施暴者,更是纵容新暴行的帮凶。
人格懦弱,被轻易操纵:薛蟠看似霸道,实则头脑简单,毫无主见。夏金桂略施小计,他就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,成为了夏金桂迫害香菱最直接的打手。
薛蟠为香菱的悲剧搭建了一个黑暗的舞台。他是那个把她推上舞台并给她戴上枷锁的人。
展开剩余72%2. 夏金桂:直接的施暴者和加速者夏金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直接将香菱推向死亡的执行者。
极端妒忌与占有欲:夏金桂的哲学是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”。她不能容忍薛蟠身边有任何异性存在,即便是已经失宠的香菱。她的迫害是有预谋、有计划的,目的就是要彻底摧毁香菱。
工于心计,手段毒辣:她不像薛蟠那样只有蛮力。她先是挑拨薛蟠和香菱的关系,借薛蟠之手毒打香菱;后又设计“扎小人”的毒计栽赃陷害,从精神和肉体上对香菱进行双重折磨。她的手段更为阴险和致命。
目标明确,不死不休:她的目的不仅仅是打压香菱,而是要将其置之死地。在她的持续迫害下,香菱“气怒伤感,内外挫折不堪,竟酿成干血之症”,日渐枯竭。
所以,夏金桂是那个在薛蟠搭建的黑暗舞台上,对戴着枷锁的香菱进行最终处决的刽子手。
3.更深层的“罪魁祸首”:万恶的封建制度虽然薛蟠和夏金桂是直接的行凶者,但曹雪芹的笔锋真正指向的,是造就这一切悲剧的封建宗法社会制度。
妾室的悲惨地位:香菱作为“妾”,在法律和道德上几乎是男主人的私有财产,没有任何人身权利和保障。她的生死荣辱完全依赖于薛蟠的喜怒,而当女主人进门后,她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。这种制度性的压迫是她无法逃脱的根本原因。
“呆霸王”特权的来源:薛蟠之所以敢打死人、敢强抢民女而逍遥法外,倚仗的是“护官符”所代表的家族权势和封建官场的腐朽。这是制度纵容下的恶。
女性的悲剧:无论是被虐待的香菱,还是通过虐待他人来巩固地位的夏金桂,其实都是这个制度的牺牲品。夏金桂的行为也折射出在封建家庭中,女性缺乏正当渠道获取安全感和权力,只能通过内斗和迫害更弱者来生存的可悲现实。
总的来说:
薛蟠是罪因:他创造了香菱必然悲剧的命运框架,是万恶之源。
夏金桂是罪果和刑具:她是这个罪恶框架下滋生出的更极端的恶,是执行最终毁灭的直接凶手。
因此,最准确的回答是:薛蟠和夏金桂都是罪魁祸首,他们共同杀害了香菱。薛蟠打下了罪恶的基础,夏金桂则在这基础上完成了最后一击。而这一切的终极根源,是那个吞噬人性的封建旧社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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